孫家與陸家連表面上的平和都沒有假裝一下,陸績和他柔弱的外表不同,硬得像石頭一樣的脾氣實在教閱人無數的孫策都感到頭疼,他已經千方百計地表現出自己的誠意,予好予壞都快要說破了嘴,陸績的眉角還是動也不動一下。
「那傢伙,他意思是我只會逞凶鬥狠嗎?」孫策一個人在房裡對著天花板發牢騷,雙手舉得老高。
孫家與陸家連表面上的平和都沒有假裝一下,陸績和他柔弱的外表不同,硬得像石頭一樣的脾氣實在教閱人無數的孫策都感到頭疼,他已經千方百計地表現出自己的誠意,予好予壞都快要說破了嘴,陸績的眉角還是動也不動一下。
「那傢伙,他意思是我只會逞凶鬥狠嗎?」孫策一個人在房裡對著天花板發牢騷,雙手舉得老高。
「我要回廬江。」有一日他們正圍坐在房間裡燒著柴火,陸績突然冒了這麼一句出來。剩餘的人面面相覷,待陸議朝火堆裡丟了根柴後方才有人開口:「當真?」
「我必須回去,我不能放父親一個人在廬江,無論是以什麼形式。」火焰映照在陸績深色的瞳孔中,就像廬江淪陷的情況正歷歷在目一般,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,深怕錯過任何一幕。
燒盡廬江太守府的業火同時也吞噬了他們最後一絲寄託。
從那天起,陸績也不出門了。起先他們以為他只是太難過需要時間調適。但陸績總會用認真的表情說他的腳在發疼,直到有次在他走進大廳的時候莫名地摔倒,眾人才驚覺事情的嚴重性,傳醫來看得知他患有先天性的腳疾,並不能夠長時間跋涉甚至奔跑。感覺到自己是罪魁禍首的陸瑁臉色尤其黯淡,但陸績只是對他說了不是他的錯,他知道自己的病,但並不想就這樣失去自由。
就算擺脫了太守府,他也擺脫不了自己姓”陸”的這個事實,他無法不去想親自質問袁術的可能性,那是在夢裡反覆出現千萬次的場面。
倘若他真的有能力留下來,並且問到了弒父兇手是誰,他又想怎麼做。
陸議的表情已經比剛到廬江來時放鬆許多了,也改掉了成天只會埋頭苦讀的習慣,偶爾會連同陸瑁、陸績到外邊晃晃。不過比起總括起來他看書的時間還是佔最多的。
這點也是陸瑁最望塵莫及之處,他從小就崇拜著自己的兄長,覺得他什麼都懂、什麼都會,沒有難得倒他的事情。
廬江,風大,垂柳如千萬隻手拂過水面,群聚的錦鯉被漣漪驚得一哄而散,橋墩上一名少年倚著橋沿,頭直往江上探去,但卻也不是特意在觀察什麼。
「瑁,你在做什麼呢,該走了。」不遠處,另一個略為年長的少年朝著橋輕聲喊道,原本看似恍神的少年轉過身,跨步追了上去。